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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牧野怪谈》系列专栏第号案：鬼衣

历史九点半

文

你的村发生过奇闻异事吗？没有？

那我要跟你说个民俗局督办的城郊村“鬼衣”奇案，让人毛骨悚然。

01

8月的淮海大地，正值三伏天，异常闷热，树上的知了叫个没完，更让人心烦。

“吃着呢三哥，等会摸两圈？”刘建刚穿着裤衩叼着烟，大老远便对端碗蹲在门口的刘胜利喊道。

“不打，困死了，等下眯会，下午还得干活呢。”胜利摆着手回道。

“打两圈不耽误事儿，三缺一，定了啊！”说完，刘建刚朝胜利扔了支烟，又去往别家，继续找人去了。

刘建刚，45岁，城郊村刘庄一带有名的村霸无赖，村民们都叫他“贱刚”，反正听着差不多。

老话说：“宁得罪君子，莫招惹小人。”像贱刚这样的无赖，虽说在村中口碑极差，可大家伙明面上也不愿得罪他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牌局约上了，有刘胜利、老黑、贱刚，贱刚的小马仔二锤子。

然而，就在这桌牌局期间，贱刚摊上事了。

“你们摆着，出去撒个尿。”贱刚顺起桌上打火机，点了支烟，起身就向门外走去。

5分钟过去了，贱刚还没回来，老黑有些急，朝门外喊了几嗓子，却无人应答。

“二锤子，你去看看咋回事，这货别掉茅坑了吧。”老黑向对面背门而坐的二锤子说道。

“好嘞！”

二锤子正要起身去查看，门外突然传来贱刚的惨叫声，“救命！救命啊！”

屋内三人听这惨叫声，箭步一般冲出门。绕道屋后茅房，只见贱刚大汗淋漓，脸色苍白愣在原地，双腿抖个不停，裤腿都湿了。

“咋了？刚哥。”二锤子推了推贱刚问道。

“鬼……有鬼……衣……衣服，着火了！”贱刚结结巴巴，手指不远处的大树说道。

众人循着贱刚手指方向望去，并无异样。

二锤子用手摸摸贱刚的头，又摸摸自己的，疑惑道：“咦？没烧啊，还好还好，不是脑子烧坏了。”

“啪！”贱刚劈头就是一巴掌，打在二锤子脑瓜上，“你脑子才烧坏了呢。”

“我的三哥、黑哥啊，我真没撒谎，真的有鬼，就刚刚从我头顶，嗖的一下飞到那树上了，然后就着火了，烧没了。”

贱刚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，渴望得到胜利和老黑认同，他那无赖的秉性一下子收起来了。看得出来，他是真吓坏了。

“刚子，都说这鬼怕光，况且这大中午的，就算真有鬼也不敢出来啊，可能是你眼花了？”胜利说道。

“就是就是，我看你怕是中暑产生幻觉了，走走走，不玩了，回去歇着吧。”老黑哥也不信贱刚的话。三人没等贱刚再说，直接将他拖回屋了。

贱刚这平日里天地不怕的主，真给吓得不轻，躺在床上，想起刚刚的经历，还是觉得全身寒毛直竖，头皮发紧。

贱刚瞧见啥了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，那是一件农村人大都见过的，给死人陪葬的纸扎人，身上穿得那种纸糊寿衣，民间称其为“鬼衣”。

原来，贱刚刚要踏进茅房，伸头就撞见一件“鬼衣”矗立在那，正巧与其打个照面。这“鬼衣”撞见贱刚后，猛地从茅房冲去，直接向旁边的大树飞去。

对！它是飞过去的，虽然只是件纸糊寿衣，但从背后看去，有身有腿，大白天的，也让人极度恐惧。

眼看着要撞上树干，那“鬼衣”突然起火燃起一团火焰，只一两分钟便烧的精光，烟消云散。如此一幕，搁谁恐怕都要吓得屁滚尿流了，这贱刚自不例外。

当晚，贱刚就发烧了，村里传他是被吓得，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不信，真有鬼敢如此放肆，大中午的出来吓人？也有人认为，是无赖贱刚自导自演的。农村比这更玄乎的事多的是，大家也没怎么放心上。

不过，半个月后，贱刚再度碰上“鬼衣”自燃事件，而这次是有大量目击证人的，一时引起轰动。

那天是周末，好多人围在村头小卖部旁的老槐树下打牌，贱刚也在，这家伙显然是忘记了半个月前的事，又开始吊儿郎当了。

大约上午10点左右，村里的狗子突然集体狂叫，好像有陌生人进村一样。众人转头望去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惊呆，尤其是贱刚，吓得哭爹喊娘，跪地求饶。

只见那远处，一群狗儿围着件“鬼衣”疯狂喊叫，叫的极凶，却又不敢靠近。

那“鬼衣”离地约六七米高，速度极快向小卖部方向飞来，惊得众人四散躲避。“鬼衣”似乎是有目标的，不找旁人，径直扑向贱刚。贱刚在前面跑，“鬼衣”在后面追，眼看着就追上了。

贱刚突然转头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抱头哭喊道：“鬼老爷，求求您放过我吧，我好久没干缺德事了呀！”贱刚边哭边拜。

就在这时，更神奇一幕出现，一条老黄狗不知从哪窜了出来，跑到贱刚跟前立正坐好，而那件“鬼衣”也飘在贱刚头顶3米高处，老黄狗像是受到指挥一般。

见这“鬼衣”目标是贱刚，其他人略松了口气，一时不那么害怕了，慢慢挪围过来，等着看热闹。

这时，老黄狗竟开口说话了。

“刘建刚，你为人狡诈，多行不义，我今天是来收你的！”

“鬼老爷啊，我对天发誓，以后再不敢作恶了，求您老人家饶了我吧，千万不要带我走呀，我上有老下有小呀。”贱刚一边哭，一边不停磕头。

一刹那，“鬼衣”在贱刚头顶生出一团火，火越烧越旺，一滴落到贱刚后背，T恤瞬间被烧出一个洞，贱刚一边哭一边用手摸向后背，“痛！”。不到一分钟，“鬼衣”就烧的精光。

几乎烧完的同时，老黄狗再次开口：“今天就放你一马，倘若日后再行坏事，定取你狗命！”说完，老黄狗跑了。

见“鬼衣”和老黄狗都不见了，贱刚马上起身跑回家，简单收拾几件衣服，一刻不敢停留，跑城里投靠儿子去了。

贱刚第一次遇“鬼衣”，除了他没人看到，当然很多人不信。可这第二次不同，现场十来双眼睛全程目睹，没人再敢不信了。一时间传遍十里八乡，好多人都赶来刘庄，想要一睹奇观，可贱刚走后，就再没发生过了。

时间就这样过去一个月，期间什么事都没发生，一个月后，刘庄风云再起。

02

一个月后，贱刚又回来了，带着他的3个儿子。贱刚之所以在村中霸道，敢耍无赖，原因之一也是他儿子多。3个儿子都二十几岁大小伙，长得跟他爹一样，脑大脖粗，各个牛哄哄的。

除了这爷四个，我们民俗事务调查局也来了。贱刚这种人，虽然我们也打心眼里厌恶，可他既然报了警，那我们就得按流程办事。

“兄弟，我不信鬼神之说，一定有人故意捉弄我爸，你给我找出来，看我不弄死他！”村口下车后，贱刚大儿子刘龙走过来搭着我的肩，放狠话。

我才不吃这套，立马上前两步，他的手自动甩了出去。我对他说：“民俗局是为流程办事，不是你请来的打手，有事说事，不要勾肩搭背的。”

“还有，咋俩不熟，我更不是你兄弟。”刘龙看我没给他面子，脸色有些难看，但也没再继续说，毕竟他还指望我们给他爹揪出“凶手”呢。

既然“鬼衣”事件直指刘建刚，如若当真人为，那幕后策划者必然和刘建刚有过节，这家伙是远近闻名的无赖，被他欺负过的人肯定少不了，这些人理论上都有可能是“凶手”。

“刘先生，接下来我问你答，希望您不要有所隐瞒，能坦诚布公，越详细越有助于我们破案。”到了刘建刚家后，老马直奔主题。

“那是那是，我对天发誓，保证知无不言，你尽管问。”贱刚回道。

“那好，就请您再详细讲述一遍两次鬼衣事件的经过。”

贱刚开始声情并茂，滔滔不绝，一会手舞足蹈，一会又故作惊恐，这家伙简直是个戏精。一口气说了半小时，看他那张丑陋嘴脸，真想说一句“活该！”。

贱刚终于说完了，老马又继续问道：“您仔细想想，这半年来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？”

贱刚完全没有思考，脱口而出：“那可多了去了。”这货竟无比自豪。

“鸡毛蒜皮的小事先放放，挑重点说，比如打人？恐吓？有没有？”老马问。

贱刚才稍微收敛些，撑开五指道：“嘿嘿，也就打过5个。恐吓绝对没有，咱从不整文的，我保证！”

被贱刚打过的5人，3个本村的，2个外乡来做生意的。从整件事的筹划、操作来看，被打跑的俩外乡人可以初步排除。剩下3人背景如下：

刘文顺，男，55岁，本村人，县城初中教师。人老实巴交，有一儿一女，女儿已经出嫁，儿子刚大学毕业，外地工作。刘文顺和刘建刚是邻居，两家因宅基地问题矛盾已久，打过好几次架，最近一次是3个月前，刘文顺被贱刚几个儿子打的住了好几天院。刘芳，女，23岁，本村人，县城电子厂务工。刘芳被打是因刘建刚大儿子刘龙。两人半年前订婚，可这刘龙脾气暴躁，占有欲极强，刘芳就是和男同事说句话，一旦被刘龙发现轻则挨骂，重则拳脚相向。刘芳家受不了提出退婚，这刘建刚不但要求女方彩礼全退，还要额外赔偿男方5万精神损失费，最终没谈拢，贱刚带3个儿子到人家闹事，刘芳也挂彩了。吴瑞，39岁，本村外来女婿，做装修。刘建刚家本来要娶儿媳妇，找的吴瑞装修新房，婚礼告吹后，贱刚以质量不过关为由，耍无赖迟迟不给吴瑞结尾款。2个月前，吴瑞急等钱用，再次上门索要，钱没要到，还被恼羞成怒的贱刚给打了。

这三人，应该说内心都恨透了贱刚，都有理由教训他，可到底谁会是“真凶”呢？另外，这“鬼衣”起火，老黄狗开口说话，又是怎么回事？都需要我们一一破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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