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基斯坦旅行四

一大早整理好行装,侯赛因过来称重,如果行李超重的话,会增加收费,尽管已经精简了,但还是超重,总觉得多带一点东西,自己才会安心。今天我们换车了,因为路更为狭窄、危险,稍大的车过不去,只能坐两辆改装的越野吉普车,一红一蓝,看起来很拉风的样子。

行前称重

拉风的越野车

今天天气不错,早上十点半左右出发了。沿着印度河谷一路前行,刚开始路比较好走,欣赏着路边的风景,这时候的水势变得平缓,印度河谷宽阔,有平坦的冲击平原,喀喇昆仑山脉丰沛的水量滋润着河谷两岸的人们,是南亚各国的母亲河,南亚的文明也由此发源。偶尔路过一个较大的村镇,有一片开阔的体育场,他们居然在打马球,对,没错,打马球,因为巴基斯坦曾经是英国的殖民地,所以这样一项体育运动才会盛行。印度和巴基斯坦曾经同属于古印度的一部分,由于宗教的原因,北方穆斯林形成巴基斯坦,南方印度教较为盛行成为印度。北方人和咱们新疆人一样,性格更为粗犷,擅骑射。

印度河谷

司机只和女性合影

ANDY

午餐是在一户人家院子里吃的,奶茶,恰巴蒂饼,蘸饼的豆子,真是千篇一律,点了一大瓶可乐。不过,院子在紧邻河边的草坪上,种了苹果树,还没成熟,青青的,我草草吃了块饼,去摘了个青苹果,咬一口,涩涩的,不好吃,还好水分较多,挑食的人真是很惨。

青苹果树下的午餐

饭后继续赶路,河谷又变得狭窄,河水被山势挤压,变得异常汹涌,咆哮着,怒吼着,吞噬一切,由于海拔高日照强烈,干旱,山全都光秃秃的,几乎没有植被,所以一旦有降雨,很容易出现滑坡和塌方,路也变得难走,灰尘漫天,到处是落石。据说有近百辆车因为各种原因翻入悬崖激流,每次车开到悬崖边,车轮距离路边只有不到10厘米,压下去感觉车轮陷一下,有沙石滑落的声音,让人紧张得直冒汗。特别是我这种恐高、恐水的,全身炸毛。就这样煎熬着,车行非常缓慢,不过好在司机都是非常有经验,而且驾驶技术出众,总算是有惊无险。

路上又摘了杏

艰难漫长的路途

转过一个又一个山崖,心情也跟着起起落落。在一处峡谷陡坡处,车停了下来,而且所有得越野吉普都停在这里。大家下车,我们的向导侯赛因说,因为下雨滑坡塌方,大家得在这里徒步走过去,车肯定不能过去,人得快速通过,行李得背过去。抬头往上看,一个陡直的滑坡面,不时有落石和沙土滚落,而且只是踩出了一条20厘米左右的小路,再往下是悬崖和大的斜坡,再下面就是澎拜汹涌的印度河,水流像虎跳峡一样急。华山一条路,硬着头皮,把相机收好,把背包收紧,裤脚卷起,鞋带绑好,身体稍倾斜,一手扶着崖面,向导在一旁观察落石和滑坡,留神脚底,千万别踩滑,自己暗暗祈祷,腿发抖,但是必须得过去,没有人帮得上忙,短短几百米路程,却像是走了一整个世纪。这也是铭心刻骨的几百米,走到安全处,心跳得厉害,却又担心队友的安全,喘着气,心“砰砰”地跳,在路边焦急地张望。还好,所有的队友都顺利通过,司机和向导们帮我们把大件的行李背了过去,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,行李也是灰尘覆满,好像是逃荒。再往前走了一公里,来到一个背光的地方,地势较为宽敞,大岩石有泉水流下,大家在这里休息,洗洗脸,平复心情。

采访当事人

我们在峡谷处等待阿斯科勒村方面派车过来接我们,侯赛因说,我们得多付一趟车费,真是计较不了那么多了,赶紧安全到达要紧,如果没车,晚上降温严重,挺危险的。这时,又过来几个老外(现在还不熟悉,但是徒步的路上几乎是常常相随,是比利时女孩海克和她爸爸,她老公和一个朋友四人),大家第一次打招呼。人总说要征服自然,雄心万丈。但是在我看来,在自然的惊涛骇浪和壮阔山河中,人太过渺小,怎么学会和自然和谐相处,而不是过度索取,才是正确的方式。

焦虑地等待

车行桥上

大家拿出各种零食,补充了一下体力,休整等待。河水夹杂着、裹挟着大量泥沙,撞击着两岸,带来震耳欲聋的声响,扬起薄薄的水雾,感觉有点冷,加了件外套,在一块大石头上躺下,打了个盹。

等了好几个小时,接我们的车总算到了,这时太阳已快落山,车不够,我们得和四个比利时人一起乘坐两辆越野车。把车里得行李全部绑到车顶,我和ANDY、猫、如风挤到了后面,挤得人浑身不舒服,而且手没有抓握着力的地方,侧着身子,不过能够上车,已然是万幸。

接下来的行程,一言难尽,由于大量人员滞留,我们的那辆吉普,车窗两边各挂了一个人,车顶上也挂了人,车屁股后面也有人扒着。就这样超载严重,在狭窄的悬崖公路上一路蹒跚前行,对了,我们车屁股后面挂着的人,还提了一个煤气罐,顿时让我十分崩溃。天越来越黑,所有的恐惧都来自未知,超载危险,悬崖危险、河谷危险、赶夜路危险、靠着煤气罐危险,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,暗暗发誓,再也不走这样危险的地方了。还好没有下雨,山前面月亮高高地挂着,静静地陪伴着我们,车内响着巴基斯坦迪斯科音乐,一路向前。

晚上十点左右,路两边渐渐出现了石头墙,总算是到了阿斯科勒村。见到了我们的厨师长阿里,侯赛因他们七手八脚的搭餐厅帐篷。已经很晚了,大家决定自己搭休息帐篷。帐篷是登山公司赛义德托卤肉指定在国内淘宝网站预定并带过去,价格也不算便宜,我们第一次使用这批帐篷,真是让我们吃尽了苦头。ANDY和卤肉他们经常宿营,比较有经验,可惜这批帐篷骨架长短不一,质量也不过关,弄了好久才搭好,有些帐篷还是塌的,只能将就。由于人多嘈杂,隔壁营地已经休息的西班牙队也被吵醒,埋怨我们,大家尴尬地笑笑,表示抱歉。快十一点了,准备吃东西,大帐篷里我们就个人和海克一家,非常挤,煤油灯昏暗,匆忙吃了几块饼干和饼,喝了杯牛奶和橙汁,准备休息。我和ANDY一个帐篷,这个帐篷真是特别狭小,两夫妻或是两个女孩可能还好,两个男人睡特别挤,不敢翻身,怕吵到人,就这样纠结着,大概是太累了,很快就睡着了。这一天,真的是让人难忘。

早上醒来,隔壁的西班牙和德国团队早就收拾好准备出发。村里的小孩好奇地看着我们,红扑扑的脸蛋,特别纯真可爱。在营地溜达一圈,发现有一个中国团队,这应该是一个豪华摄影团队,一人一个大帐篷,每个人都背着十几万的摄影器材,除了向导、背夫、厨师,还有人专门驮运摄影相机。其中有一个人是国内风光摄影的大家,不过我不认识,哈哈。他们这次准备在喀喇昆仑山区呆一个月左右,先走雪湖路线,再走K2BC,和他们打招呼后告别,洗漱完毕,吃过早餐,今天起徒步正式开始。想想历经近一个周才到达徒步起点,路程种种艰险和意外,大家信心满满,继续往前走。

第一天徒步,各种得瑟

鬼子出村

看见我蓝牙耳机没

阿斯科勒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小镇,河谷的对岸还有一个村落,那就是《三杯茶》当中的村庄,有个作者捐建的学校。这里自然环境恶劣,并不宜居,交通也很不方便,可是人们有一种坚毅的性格,在这块故土上倔强地生活着。雪山融水形成溪流贯穿着这个小镇,小溪旁边是房屋和农田,尽管物质生活贫瘠,人们却也生活得悠闲自得。我们的向导侯赛因是本地人,娶了几个老婆生了好几个小孩,一家的生计全靠他一人,儿子被送到了斯卡都念书。贫穷的地方穆斯林女性很难接受教育,但是男性接受教育,可能会影响他自己的一生,女性接受教育的话,她会成为母亲,并由此影响一家人。所以,在斯卡都,我们看见女子学校和男子学校,让更多穆斯林女孩接受教育,到更广阔的世界和天地。

早上的行程比较轻松,路也比较好走,和后面几天的路来比较,这简直就是柏油马路。过了登山管理处,登记了护照并填好表格,大家兴致很高。香格里拉,这位畲族女人体力惊人,远远把我们抛在后面,以后的每天,我们都只能看见她的背影,带着彩虹的雨伞遮阳帽,让人崇拜得五体投地。出门带了两根登山杖,一根在飞机托运时坏掉了,只能扔了,不过,就算拿根木棍也能走对吧。为了防晒防沙尘,戴的帽子捂得严严实实,像鬼子。一出太阳就很热,在河谷的徒步炎热,容易晒伤和中暑。我背包里装了两升的水袋,还有一个大水壶也装满了水,很沉。人走着很容易渴,时不时喝水,水喝多了人就容易发沉,走得比较慢。

徒步行程

远山

克勒青河谷

绕过一座山,沿着河谷往前,路开始变得难走,河谷里是圆圆的石头,崖壁则是坚硬锋利的,不停地上坡和下坡,沿着河边走的时候,一个大浪打过来,裤子和鞋都打湿了,这样一个地方,绝壁和塌磊占据了广阔区域,乱石斜坡广泛出现,呈现出狭窄、深邃、陡峭山涧的气象。中午在一个灌木树丛边停下,树下可以遮荫,有条小溪流贯穿而过,不过水流较为浑浊。先行到达的阿里已经取水烧开,他抱歉地对我们说,没有面条汤,只有坚果、饼干、鱼罐头,但是已经不容易了。阿里是一个快五十岁的人,可能接受过英国殖民统治,一口流利的英式英文,让我想起《唐顿庄园》里的管家,他是有绅士风度的,客气的称女队友为LADY或是MADAM,显得优雅而客气,他是我们团队的主厨师长,总是能够在现有条件下尽量做到好。吃了夹心饼干,喝了红茶还有几个杏干,饼加了点鱼罐头,在大石头上躺了一会。又得出发了。天气非常炎热,我的双臂被晒得通红,赶快抹了防晒霜。整理好背包,继续出发,水也喝得差不多了,路程遥远,相机也懒得拿出来了。

香格里拉和阿里的凝视

山路十八弯

爬坡上坎

又绕过一座山,今天的徒步线路也是比较长,河谷里的沙子里陷入了大大小小的石头,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崴脚,学着阿里他们的样子,在不同的石头上跳着行走,果然快了不少。水袋里的水已经喝得差不多了,蹭了如风和猫的热茶喝,果然是解渴。风沙很大,在河谷的拐弯处,有一座吊桥,河水汹涌澎湃,用木板搭成,看着也还算牢固,我恐水,过桥的时候不敢到处看,过了桥,又是大量的大石头路,这次旅行,算是把各式各样,大大小小的石头路走了个遍。再走了将近一个小时,来到我们的宿营地。由于今天出发较晚,先到的团队早已经抢占了好的宿营地,我们只能住得远远的,离水源挺远,洗手,用水都很不方便。我累得够呛,傻傻地坐在石头上,行李还没有到,卤肉和洪姐他们躲到旁边树荫下泡茶喝,福建人是爱茶如命的,这点我是深有体会的,每天必喝,跟着他们也品了不少好茶。河谷阴下来,阵阵妖风,刮起很大的灰尘,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吃土。后继队伍到了,队友们陆续拿到自己的包,整理好,换鞋洗洗漱漱,而且猫和如风还在洗衣服,真是让人佩服。只有我一个人的驮包没到,我变得焦虑,因为我爬山的所有物资都在里面,斯卡都和一台湾大姐聊天的时候,她说她的行李在驮运的时候,摔下了悬崖,根本找不回来,只好重新准备。我的纠结病犯了,在营地门口张望,队友们和我打趣,没事,行李没了,把羽绒服借给你。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,最后一队人马到来时,总算把我的行李带来了。定了心,换上拖鞋,去蹭茶喝了。

过桥

今天也是很奇怪,侯赛因和阿里他们在忙着搭厨房帐篷,根本就没有人帮我们搭住宿帐篷,看着其他队都在休息、聊天,真的不想动。和我们同属一家公司的海克一家,也是傻傻地坐在石头上,外国人真是神经大条,灰尘漫天,就那样坐着,可能也累坏了吧。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,我们又开始自己动手,大家对服务不满意,但也没有办法,向导他们明显是人手不够,而且天已经阴了,乌云密布,下起了小雨,风也很大,餐厅大帐篷也摇摇欲坠。不禁怀念起尼泊尔的徒步,虽然路上艰苦,但是只要早早到达旅店,就可以喝茶,聊天,晒着太阳看雪山,相比较真是天差地别。几个马夫和背夫,我看着他们没有帐篷可住,只能在一个石头磊成的圆形建筑,顶上扯一块薄薄的塑料布,他们年龄都不大,20岁左右,有的只有十七、八岁,衣服单薄,晚上降温明显,他们会受冻吗?

第一天的宿营地,狂风大作,雨

晚餐的时候,大家都觉得这次徒步确实太辛苦,尤其是在河谷里,太热了,路况更是糟糕,不少人摔跤。吃饭可能是最快乐的了,阿里煮了面条汤(其实就是方便面),还是有恰巴蒂饼,也有炒的蔬菜和奶茶,洪姐有豆腐乳(她也很挑食),我又蹭了一些,真是后悔死,早知道就带老干妈和榨菜了。吃完饭,河谷里的风依然很大,而且雨势也不小,大家聊了一会天,还不到八点,准备睡觉去了,那个帐篷太窄了,叫向导多搭了一个,吃得不如意,希望休息好一点。进了帐篷,打开睡袋,听外面狂风大作,雨也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,睡得也不安稳,就这样到了天亮。

早上5点就醒了,雨渐渐停了,不想起来,摸摸睡袋,靠近边缘的地方湿了一大片,什么鬼,居然漏水了,真是无语。后来问了问队友们,他们也是这种情况,应该是睡觉时呼出的气凝结的,以后基本每天晚上都是类似的情况。早上起床收拾东西也是个力气活,要把羽绒睡袋收好压紧,要收拾防潮垫,各种各样,感觉做完这些事都要高反的感觉。高原的天气也是神经质,晚上是冬天,你裹着羽绒服也觉得冷,白天出太阳是大夏天,怕是要中暑,而且皮肤会被晒伤。吃了早餐,又是饼、饼、饼,好想喝粥和吃咸菜呀,有个煎蛋还好,淋了一点酱油,妈呀,太好吃了。喝了红茶,把水袋和水壶灌满,今天也很艰苦,和昨天一样的路程。打起精神,继续出发。

小心别掉河里

还是沿着河谷往前走,早上空气还算清新,休息好了,吃饱了就又是快步向前,保持队形,香格里拉和阿里走前面,ANDY也走得很快,我在中间,卤肉压后。雨过天晴,又是大太阳,让人无所遁形。很快速干衣就湿透了,脱下来绑到背包上晾干,穿短袖。那个鬼子遮阳帽虽然防晒,但是透气性不太好,捂着觉得喘不过气。昨晚下雨,导致峡谷溪流的水量加大,这更给我们的徒步增加了难度。我们的向导侯赛因在危险的地方等着我们,给我们尽可能多的帮助。猫在一条小溪边坐着,在使劲拧着裤腿,脸色难看,快要哭了,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也没问,结果猫更委屈,因为没人关心。后来一打听,才知道猫踩滑了,掉进河沟里,可怜的猫,还好有惊无险。在路上还碰见了瑞士女孩芭芭拉,她一个人请了一个向导和一名厨师,组成了一个团队。这个女孩也蛮有意思,以后再讲。

雪山

步履不停

中午的时候,在一片开阔地停留,大太阳眼巴巴地晒着,就一会功夫,手腕和颈部就发红疼痛,卤肉、洪姐、如风拿出了遮阳伞,个人觉得,这真是徒步必带,防晒、防雨,小巧方便携带。我们不像老外,喜欢日光浴,那么烈的阳光,还光着膀子不亦乐乎,我晒得快要中暑虚脱,赶快躲到如风伞下。小小脱了鞋,两天徒步,已经打了水泡,赶紧用胶布裹起来。午餐依旧是面条汤、杏干、饼干和罐头,不能抱怨,有得吃就不错了,这趟徒步下来,我彻底爱上了方便面汤,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源泉。无心欣赏周边的景色,一心只想赶快到达营地,好好休息。

歪果仁,初见芭芭拉

大太阳下的日光浴

再往前走,灰头土脸地走过高高低低、大大小小的沟壑。前面被滚滚的溪流拦住了,冰山融雪夹杂着泥沙,奔流而过,而且水面较宽,水流非常急,水温很低,如果强行通过,人很容易被流水卷走,而且过低的水温会把人冻伤。先行抵达的德国、西班牙、意大利队伍也在这里停留了半晌,人过不去,也绕不过去,水流也没有丝毫的减缓。登山公司经理和各位向导合计商量了一下,准备往后撤,找一个有饮用水的地方,等待第二天看水势再通过。大部队早就累得人仰马翻,还得往后走,还好只有两三公里的路程,我们下撤到河谷的拐弯处,在这里有小的冲击形成的沙滩,水流清澈,关键是有泉眼,可以作为饮用水。

猫和侯赛因

跨过溪流

雪山融水阻断去路

侯赛因和我们带头老大ANDY商量,晚上就不搭住宿帐篷了,大家一块挤到餐厅大帐篷里休息,ANDY考虑到人员安全问题,答应了。这两天的行程真是糟心,想到一天到晚累到麻木,饮食不合胃口,休息也不能保障,非常郁闷。天非常热,我和猫、清风、小小、如风拿了地垫,跑到一棵树下躲着,喝茶、聊天,吃点零食,旁边还有马粪,不管了,顾不了那么多。

看到不远的地方,德国和西班牙队的已经搭好了住宿帐篷和餐厅、厨房等等,很是羡慕,地势也很平坦,我们队又是在大石头上,估计我们是廉价团队,别人是豪华团队吧,真是憋屈,条件真是差别太大。这时候,我们这个大部队的登山经理和侯赛因两人过来和我们打招呼,我实在忍不住,问侯赛因,为啥别人都可以搭帐篷休息,我们不行。侯赛因显得不高兴,解释说,因为人手不够,条件限制,而且ANDY答应了。我有点生气,说,为什么其他团队可以,我们就不行,情急之下,我不禁大声地对侯赛因问:why?why?why?,经理和向导面面相觑,显得尴尬。我不想再说了,气呼呼地跑去闲逛。

看着天气条件还行,准备把羽绒睡袋晒一晒,餐厅碰见ANDY,侯赛因已经把我的不满和意见对大家讲了,窝着一肚子火,说着,又和ANDY有言语碰撞,但是侯赛因同意搭帐篷了。旅行就是这样,没有优越的物质条件,在艰苦的条件下面,人的性格和缺点会赤裸地暴露,我不是圣人,性格冲动、急躁,憋不住。卤肉和洪姐劝解着,我出了餐厅大门,晒好睡袋,拿了毛巾准备去洗洗,冷静一下。

往下游走了约一公里,看到了取水点,阿里他们要不停往返烧水做饭,非常辛苦,头上、脸上、身上全是灰,鼻孔也是黑的,这里有几个泉眼,流水平缓清澈,是雪水,非常凉,女队友们在擦身、洗头,我和清风背过身去,帮忙站岗,太阳已经落,山谷也已染上了金红色。抹了一把脸,不禁在问自己,这是在干嘛?有啥好生气的,这一路走来,很难得遇见投缘、脾性合拍的朋友,值得吗?

洗漱完毕,去收了睡袋,去餐厅准备吃饭。ANDY和卤肉表情严肃。说是大家得开个会,有事情和大家说说。原来,在我们去洗涮的时候,ANDY和卤肉同侯赛因做了深入沟通,侯赛因这才说了实情,由于路上的塌方,有5名背夫摔下悬崖失踪,这种情况下,原本紧张的人手就更为紧张,别的团队先挖走了我们队的人,我们队只能和其他队共用背夫,共用马匹等,后勤保障并不完善。听到这些,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,干嘛不早说,现在徒步才刚刚开始,到了后面,随着海拔的升高,更加艰难,没有好的后勤保障我们是无法完成K2大本营徒步的,辛苦准备了那么久,千辛万苦到达阿斯科勒,就这样就打道回府了,真是不甘心,是要准备下撤吗?对几名背夫的惨遭不幸表示难过,但是,真实的情况不该一直隐瞒。但是,侯赛因表示,再往前走,会碰见下撤的队伍,他会陆续雇佣背夫、马匹等,尽量完善我们的团队。我们还能怎么办,只能接受,骑虎难下,只能相信向导,相信队友们,大家共同努力,克服困难。

晚餐结束时,有个别的团队的小伙子找过来,他不过二十出头,面容瘦削、憔悴,为了挣钱养家,找了背夫这个异常艰苦的工作。他说他头疼,发热,浑身无力,问我们有没有药物。想了想,估计是感冒的症状,把包里的白加黑分别给了他一颗,叮嘱他用法,又怕高反,然后猫给了他一袋“必理通”,他连说谢谢。送他出去,心里觉得安稳,能在这样一个地方帮助到别人。施比受更为快乐,其实,我们才是获得最多的人。城市的生活让人谨慎、小心,甚至是自私,旅行的路途,不是我们看到了多少奇妙的景色,有所感悟,有所体会更为重要。这一夜,又睡得不太好,帐篷被河谷的风吹得呼呼响,担心下雨,担心明天早上能不能度过河流,担心前方的旅途。(待续)

灼身的错觉

赞赏

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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