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日外街道

艳阳高挂，拖着蛇皮袋的老奶奶看着自动贩卖机里的饮料咽了咽口水。

货车司机抚弄被小空调吹乱的头发，打开音乐，街上四处无人，他放松地弯腰拿饮料。

突然老奶奶出现在他视线，他吓得扔了饮料，赶紧刹车。老奶奶摇摇晃晃的拖着蛇皮袋走着，“扑通”老奶奶身子一软倒下。

2．夜外街道

华灯初上，路面被照的透亮。彩票店门口的霓虹灯十分靓丽。

宋国华沉默地跟在散步的妻儿身后，不断深呼吸来平复心情。

彩票门前红色马克笔书写的中奖数字显得格外诱惑，闪着路灯打过来的光。

宋国华：喂？什么？我立马就到。宋征，照顾好你妈，我去接奶奶。

3.夜内家中

奶奶被宋国华安置到椅子上仍不断哼哼着。宋征心领神会拎着蛇皮袋去整理。

淑芬：妈，怎么了？

宋国华：妈捡瓶子捡到屏江区，中暑晕倒了。怕你担心就没和你说。

宋征探头：那么远！

宋国华：妈我们是过得难些，但把你接来是照看淑芬的，你就别跑去捡瓶子了。

奶奶：我不是想着补贴你们点吗？再说了我也没耽误照顾淑芬呐……

宋国华突然起身冲进房间，他手抖得好几下才打开抽屉。他翻看本子，无果，索性将本子举起抖，彩票飘落在桌子上。

宋国华：我们有钱了！

奶奶：你也中暑昏头了？说的什么胡话啊。

宋国华：我昨天买的彩票中奖了，中了万！

4.日外景街道

阴凉中闲侃的人们盯着崭新车中下来的宋国华，活泼的孩子跑上前去围着车转。

邻居：国华买车了啊！要搬新房子了？

宋国华：昂！

熟人：国华咋突然这么潇洒啦！你爸藏起来的家产找到啦？

宋国华：中了点小钱。来，我媳妇给大家包了点小红包，大家分分吧。

宋国华将厚厚的红包分出去，对街坊邻居笑笑拿着房产证上了楼。

人群：真是傻人有傻福祖坟冒青烟呐！

听说中了好几十万！

哪，是几百万好吧！

看他嘚的，我也去买，不信好事都叫窝囊种占了！

咋不多包点我都没拿到！

拿到了有啥用？两百块钱还不够下馆子呢！

5.夜外街道

货车排列在楼下，各种名牌家电、家具、名牌衣物搬下车扛上楼，送货员麻利的上楼敲门送货。

街上的人们驻足观望感叹，家中的人们也打开窗子注视着，时不时还能听到妇女因为和宋家比与男人吵起来的声音，小孩子们从围着送货员转着到累的坐在楼梯上看着。

5.夜内家

桌子上摆着满满的菜、饭、汤、火锅、饮品、卤味的外卖，地上扫地机器人转着、空调电脑运行着、65寸液晶电视开着、油烟机洗碗机洗衣机轰鸣着……宋国华把所有的家电都打开，享受奢华带来的病态快感。

宋国华：淑芬你去哪了，回来这么晚，菜都凉了。

淑芬：别提了，我今天跟动物园的猴子似的！出去买个净水器，结果被拉着又是美容护肤、又是盐浴SPA、还有什么健身保险，团团转！净水器还没买着！

宋国华：宋征和妈也不知道去哪了。

淑芬：我倒是见着了，都被一拨人拉着，三个人话都没说上一句就被拽走去买这买那了。

说话间奶奶开门，身后站着左手拎着大袋子的学习资料和游戏光盘，右手拎着大袋子的保健品的宋征。

宋国华：嗨，没事！有钱了是该买些东西！说明大家把我们当上流人了！应该高兴！

6.日内家中

一女两男拎着满满的礼品敲门，宋征开门后转身叫大人。

小春：表舅，抽烟！

宋国华：我不抽烟谢谢。你们要不要喝茶叶？妈，拿我刚买的大红袍！

淑芬：你看你们来就来，还带什么东西啊！一会儿走的时候带着！

春爸：应该的，买给老人家补补身子。明人不说暗话，国华啊，小春要结婚，女方要十万彩礼，你看能帮一把吗？利息该算的算。

春妈：国华你现在有了就帮我们一把啊，我们打心底里感谢你，你放心我们缓了这口气就还给你。

宋国华看着三张殷切焦急的脸，自在得意的笑了笑，听着三人谄媚不断的话语。他抿了口茶，大方地将一张卡按在桌子上。淑芬整理桌上的烟灰及仍有余温的茶水。宋国华接起电话走出家门，三人跟着宋国华说着奉承的吉利话。

7.日外饭店包厢

大圆桌边除了东边空着满满当当，琳琅满目的菜挤在桌上。门一推开，安静的包间里瞬间沸腾了，所有目光和热情扑向宋国华。

小刘：来，宋总，坐这儿！我来给宋总倒酒！服务员上餐具！

老李：哎呦！宋哥可算来了！菜都等凉了！

老王：老哥们就差你了啊，一会自罚三杯！

宋国华被亲热地揽着招呼着，他目光涣散甚至有些耳鸣。他晕乎乎飘飘然地坐下，受宠若惊却满足。

宋国华：好好好，菜够不够？不够再点！

饭桌上一片狼藉，大家勾肩搭背走到前台，争着摁住对方的钱包拿出自己的。宋国华径直用黑卡刷了pose机，闭着眼享受着各式奉承吹捧。

8.日外街道

宋征和管家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在前边，宋国华一手搀着奶奶一手护着淑芬走在后边。

宋征：爸妈奶奶你们快来，司机已经到了！快点快点，说好了这次我考第一全家去自驾游！

大人：好好，就来了！

老李：宋哥，你们这是要出去？我还说找你有点事呢！

宋国华：什么事？

老李：我最近投了个房地产项目，赚了不少，都是朋友对吧，我吃肉不能忘了兄弟啊！那你们有事就改天再说。

淑芬：你们谈，我们晚会儿走也行。

宋征泄气拉脸。

宋国华：那先让司机带你们逛逛，我结束了立马回来。答应你出去就一定出去！

9.日内家

老王：国华！国华在家吗！

宋国华：是老王啊，你怎么来了？

老王：国华最近我……我太惨了！投资被割韭菜、老婆不让进家门、美美不愿意见我，国华你周转我点？我实在太想美美了！

宋国华：不瞒你说啊，老王，我的钱也七七八八了，我妈最近身体也不好，医院跑了好几趟，我得留点以防不测啊！

老王：你小子怎么回事啊？我不就是想见见美美吗！老哥难得开次口，这也不帮老哥？不借就不借呗，怎么还咒上老娘了！平时一副爱家孝顺的样子，怎么，搞人设啊！我算是看透了朋友在精不在多啊！走了不惹人嫌了！

宋国华：不是……老王！王哥！我真（老王径直离开）……没钱了……唉，好在过段日子就可以住进新房子了，到时候就谁也找不到我了。

10.日外街道

宋国华：以前是一起吃喝，现在结束了叫我来付个钱！我应该拒绝，对拒绝！但拒绝会不会不好……怎么拒绝啊……

主任：国华！叫你半天了你想啥呢！

宋国华：主任怎么了？

主任：是这样村里要修路，大家伙都没什么钱就提议让你多出点。

宋国华擦汗：多少钱啊？

主任：五万。国华，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！你想修路可是造福好几代人，我们到时候也会给你立功德碑的！

11.夜内家中

奶奶：国华，我看以后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过日子吧！再大的家业，也经不起折腾，坐吃山空。

淑芬：我觉着妈说得对，我也这么认为，你看家里堆得那些东西有多少是我们真正需要的？什么上流人，什么朋友兄弟，只不过都我们开涮罢了！

宋国华：那是我有面子！我开心！

淑芬：什么你的面子？是钱的面子！以前怎么没人给你面子？

远亲夫妇在楼梯里就听到宋国华家中传来的激烈争吵声，走到门口，屋里又传来劈里啪啦的砸东西声。

远亲女：当家的这正吵着呢，我们可进去了？

远亲男：那怕啥，我们这么大老远费劲来的！

远亲夫妇和宋国华坐在茶几边，宋征清扫着地上的玻璃渣，奶奶拉着气得大喘气的淑芬进了屋。

极远远亲夫妇：国华，无事不登三宝殿，你看。

宋国华：接个电话。（对着电话）不去了，哎呀，对不住对不住，家里又来客人了。对不住啊我下次请客啊！

男人：国华，你看你这忙我就直说了。借点钱给我，最近手头紧。

宋国华：借是想借给你，但我自己也没钱了，所以恐怕不太行。对不起啊！

女人：我不信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！你省顿请别人的饭都够借我们了！

宋国华：确实没钱了，你看，借条抽屉都装不下了，钱都被借走了。对不住。

男人：我跟你说你中奖了，那都是吸了我们亲戚的运气！借给我们是应该的！我知道了，什么借完了你就是不想借吧！五百万那是说借完就能借完的？

女人气汹汹附和着，茶杯一摔对着宋国华淬口水，她冲到楼下对着窗子大骂，看有围观的人又躺在地上撒泼。

宋征：奶奶！爸！你快过来！奶奶晕倒了！

宋国华着急地背起奶奶就向外冲，男人死死拦着门，宋征挂了电话冲过去推男人，却被男人一把摔在地上昏死过去。

男人笑：给我钱！不然你就等着你妈死！看谁耗得起！

12.日外街道

平坦的路铺在村中，功德碑立在了村头。拿着母亲病历本的宋国华哭丧着脸，看到村中的变化一脸阴霾，陷入自己的幻想——村民们欢呼着放鞭炮欢迎他，拥着揽着给他带上大红花让主任给他颁奖。

宋国华找人搭话：路修好了多得劲，是我拿的大头修的！连村主任都夸我是造福百姓呢！

村民：你修路出大头怎么了？你这是应该的，你有钱你就得多出。你看看你自己亲戚都可有讲你好的。不就是中了几个臭钱吗！我就不讲你好！你要想我讲你好，你给我们人人买小轿车大彩电才管！

13.日内宋国华家中

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软直想睡觉，几个村民窝在树下凉阴处。

村民1：听讲自从立了碑，村里得癌症的人越来越多！我看只要这碑在，村里人都得进坟包！

村民2：哎自己的娘也癌症了他还乐颠颠地自夸呢！

村民3：听讲他非要求村主任立碑，好让都唱他的好！

村民4：不过刘瞎子讲只要把碑推了，再把他家门砍了就能破碑咒！

刚被打击的宋国华恹恹地走着，推土机经过他呼啸而去。宋国华跟过去。推土机暴力推打着碑，村民们欢呼雀跃着。宋国华冲过去挡着碑却被村民钳住。石碑即将要倒下，宋国华急得要落泪。他奋力挣脱，转身向村委会跑去。

村民：国华，你上哪去？大伙都去你家了。

宋国华：前面居委会。去我家干嘛？

村民：他们把石碑推倒后又一群人拎着刀去你家了。

宋国华被午后的阳光晃得眼前发黑，摇摇头飞快跑回家去，只见楼道里大片的红。

宋国华（自我安慰）：油漆。没事的，没事的。

铁门千疮百孔大咧咧的敞着，门旁丢着损坏的菜刀，顺着延续到屋内的红色液体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淑芬。

14.医院走廊

“你这家属怎么当的！怎么照顾孕妇的？”“我们尽力了，孩子没保住……孕妇能不能醒……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宋国华头抵玻璃看着病床上的淑芬，流着眼泪狠狠地扇着自己。

宋国华：什么钱、名，我都不要了，我只要老婆孩子一家人好好的！

医生：先生，您母亲和妻子的住院费用都不足了，请您尽快补齐。

宋国华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取出所有的钱，胡子拉碴地奔波在拿药品、交各种费用的路上。

15.日内亲戚家

宋国华嘴角急出几个大泡，衣服又皱又脏，他抬手敲门。

春爸：国华来了，进来坐。

一个小汽车砸在宋国华头上，生疼，他看过去。

宋国华：这是？

春妈：小春的，小，调皮。

宋国华：挺好!那个你看这是那时候你们打的欠条，能不能先还我。

春妈：你中那么多钱，干嘛逼着催我们还？

宋国华：我确实是着急着用。

春爸：我现在也拿不出啊。小春结婚了也不正混，生了孩子开销更大，我们还得补贴他。

宋国华：你们就行行好，还我点，我妈和淑芬都住院了。

春妈：你也是真够可以的了，为了要钱咒自己家人的话也能说出口，不怕天打雷劈！

春爸：我现在真是没有。

春妈：你这大老板随便一件衣服都好几万，不像我们小门小户的，不要逼我们老两口去死！

16.日外街道

宋国华瘫坐着，包里全是白花花的欠条。他满脑子都是刚刚去讨债时的场景——尽是推脱装傻辱骂讽刺。

宋国华：讨债的是孙子，欠债的是大爷。

宋国华突然眼前一亮，他拿出手机拨出号码。手机屏幕一明一暗，手机的电量越来越少，地上的烟头越来越多。宋国华闭上眼睛躺在长椅上。

宋国华：有钱是朋友，没钱王八蛋，呸。

17.日外街道

宋国华比对着地址。找到了！耸立的气派大厦让宋国华眼里燃起希望，他兴奋走进大厦摁电梯。

宋国华对着电梯墙壁用手抓、口水润着乱翘的头发。叮咚——宋国华飘飘然走出电梯。

宋国华愣住了——玻璃门上着锁，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凌乱的室内。宋国华拨打了门上的号码后垂下了头——电话那头正是老王。老李携款潜逃、给的文件都是伪造的，大家都被割韭菜了。而自己还是后知后觉的韭菜。

18.日内中介大厅

宋国华拿着房产证等走进中介公司。或许是来得早，大厅里除了宋国华只有一对坐着的小情侣。

中介：什么小区？房子是一手二手？全款还是贷款？

宋国华：旺香别墅，还没交付。我是全款买的，地理位置很好，18栋，在小区的中心……

情侣抬头看向宋国华听着，随着宋国华不断说出信息而点头、讨论喜欢的条件。

中介2：有心仪的房源吗？看中了我可以直接带你们到现场看房。

小情侣：我们觉得对面坐着的那位先生的房挺合我们的意，能把详细房源信息拿给我们看一下吗？

中介2：可以啊，那位先生还没走，我直接请他过来你们面谈吧！

小情侣：可以！谢谢！

中介：先生真是好运气，刚登记就有看中房源的了。

水杯逐渐见底。

中介：你们直接在这里签字，合同签好后只等过了节假日再办过户等手续就可以了！恭喜！

天色将将暗淡下来，晚霞轻柔，温柔晚风摇着树梢。宋国华深出一口气。

宋国华：好起来了……好起来了！

19.夜内家中

静谧的夜，突然沙石洒落、房间里剧烈晃动、桌上柜上东西全被甩在地上，宋国华惊醒。

宋国华：地震了，地震了宋征！跑！

宋国华抱起虚弱的妻子向外跑去。一家人到了空旷的草地上躲避地震，草地上早已坐着许多同样惊醒、先逃出来的村民。

20.日内家中

随着天空泛白，人们纷纷重返家中，补充温饱、收拾家中因地震造成的杂乱。

“插播一则新闻：昨日凌晨我市地区遭遇地震，震级强3级，无人员伤亡。但一些未交付小区破坏严重，让人质疑其质量，目前大量市民前去抗议。（小区画面）”

宋国华：完了。

21.日外办公大楼前

宋国华跟随围在小区前抗议的业主们辗转找到开发商的办公大楼，门卫保安努力拦着部分愤怒的业主，远处业主们举着自制的横幅喊着抗议口号。

一辆银色宝马缓缓驶出，宋国华拦在车前。业主们嘶吼着围成人墙，堵路砸玻璃扔鸡蛋。宝马突然加速，宋国华和其他业主被撞飞在一米外的地上躺着、呻吟着，激烈的疼痛使他们扭动着。

司机探头：我们黑白道上都有人！你们那，自认倒霉吧！就算是撞死你们我们也赔得起！让路！

宋国华艰难爬起：只要是赔钱，来，接着撞！

司机：神经病！

22.医院门口

医院长椅上睡着。

“国华……国华！救救妈！妈不想死，妈还没见到小孙子呢！妈还没见宋征考上大学呢！我们有那么多钱！那么多不是吗？救我救妈！”

宋国华惊醒，转头看向四周，走廊空无一人，悲从中来。

宋国华医院，边走边掉眼泪，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再也忍不住悲戚，大哭着跪下磕头。

宋国华：妈，我对不起你。我不是不给您治，家里能卖的都卖了，能借的能想到的都试了，我是真的没办法了！

奶奶：没事。妈不怪你……没事……

她虚弱地将宋国华往上拉，宋国华哭着趴在地上，久久不能起身。两人痛哭着抱成一团。

23.夜外街道

月光、夜风。

宋征从煤车中出来，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，煤炭染黑了他的肤色。但他并不在意，他熟练地脱下上衣拧去汗水，将衣服搭在肩头，借着月光数着今天的工钱。确实大起大落更能让一个少年快速成长。

宋征：这是什么？

他小心翼翼踢了踢袋子，蹲下打开。看到沉甸甸的袋子里满是红色他深吸了口气。他下意识左右看，四处无人，他得意笑着抱起袋子快步离去。

25.夜内家中

宋征快步走进家门，迅速将门关上。

宋征（神秘）：爸，告诉你个事！我们又要有钱了！

宋国华：哪来的？

宋征：下班的时候在路边垃圾堆旁捡到的。

宋国华：赶紧交到警察局去，不是我们的就不要！

宋征：爸！我们又有钱了！奶奶不在了，就我们三个，我们又可以想买什么买什么了！

宋国华脱了鞋就往宋征身上打，劝告、大骂、威胁统统用上。

宋征：爸，我交！我交！再打你儿子就被打死了！我交还不行吗？

宋征拎起袋子转身出门。

国华：淑芬……

淑芬：国华……好，你先说。

宋国华：淑芬，我攒的还有些钱，我想，我们吃穿差些，但还是让宋征去上学。

淑芬：我也是想说这个。

两人相视而笑。

27.日内家

（音乐起）

早上，风吹动门帘，一家人坐在桌边吃饭。

宋征放下碗筷，拎起书包边换鞋边大声冲厨房喊。

宋征：妈我去上学了！

淑芬从厨房端着水煮蛋榨菜出来，宋国华随即也放下筷子，麻利地摞起碗拿着筷子送进厨房。

淑芬（追出去）：水煮蛋！水煮蛋！

宋征：不吃了！

宋国华（拎包）：淑芬，我出去担货，中午加班，不回来吃饭了。

淑芬（回头）：好，知道了！注意安全！

宋国华边塞东西进包里边向外走去。手机铃声响起。

宋国华：喂，您好。找宋征？哦，我儿子上学去了，学校不让带手机。找到失主了？那就好！啊不用表彰，这都是我们小市民应该做的。

“咚咚——”宋国华打开门，一幅锦旗映入眼帘。

失主：感谢你们拾金不昧，那是用来给我母亲做手术的费用！太谢谢你们了！好人一生平安！

（音乐渐大）

——剧终